上海首例AI提示词案背后的“咒语”时代如何颠覆我们的未来！

“护城河”正在渐渐消失，速度才是至关重要的。

在2022年，一位创作者将自己编写的AI生图提示词视为宝贵的秘方，甚至因此打了长达三年的官司。2025年11月6日，判决结果终于揭晓，原告不幸败诉。

最近，我在“上海高院”公众号上看到一篇文章，标题为《是否属于作品？上海首例涉AI提示词著作权案今日宣判》。说实话，我认为这个判决结果的意义已不再那么重大。因为在这三年的时间里，提示词早已从“核心竞争力”演变成了“AI领域的基础设施”。

此次案件的争论焦点并非是AI生成的图片，而是用户在生成图片之前输入的文字——提示词。原告是一家美术创作公司，他们在2022年编写了六组提示词，用于在AI绘画平台Midjourney上生成图像。这些提示词的内容可以说是颇具艺术性，例如：巨型海蓝宝石冥河水母的新艺术风格插图，阿尔丰斯·穆夏的创作风格，古代手绘手稿，纸莎草等。

如果你从未接触过AI绘画工具，可能会觉得这串文字毫无逻辑，甚至令人困惑。然而，在AI绘画的世界中，这些文字实际上就是能“召唤”图像的“咒语”。输入这些提示词到Midjourney后，平台便会依照描述生成相应的图像。不同的提示词将创造出截然不同的作品。

因此，在2022年时，撰写提示词的能力显得尤为珍贵，创作者们都如同保护秘方般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提示词。然而，原告后来发现，有两名被告在小红书平台及出版的书籍中，使用了与他们生成的图像几乎一模一样的作品。更关键的是，通过在Midjourney平台的搜索，原告确认这些画作正是用他们的六组提示词生成的。

于是，原告将被告告上法庭，理由是这些提示词是他们创作的文字作品，而被告使用这些提示词生成并发布图像，侵犯了他们的著作权。被告则坚决否认，认为提示词并不构成作品，只是简单的词语组合，属于思想层面的内容，不受著作权法的保护。此外，依据Midjourney的服务条款，这些提示词本身就是公开的，任何人都可以使用。

最终，法院驳回了原告的所有诉讼请求。法院的理由相当明确：尽管这些提示词涉及艺术风格、主体元素、材质细节等多种成分，但它们只是简单的罗列，缺乏语法逻辑关联，也未能体现作者的个性化表达。简而言之，这些提示词更像是一份购物清单，而非一篇完整的文章。它们反映的是创作思路，属于思想范畴，而著作权法保护的是“表达”，而非“思想”。

作为法律外行，我想和你讨论的是这个案件中更值得关注的一个点：从2022年起诉到2025年宣判，整整耗时三年。而在这三年间，AI领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，提示词本身也从“核心竞争力”演变为“AI能力的基础设施”。

让我们回顾一下这三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。2022年11月，也就是原告提起诉讼时，Midjourney刚刚发布了V4版本。那个时候，使用Midjourney生成图像确实需要一些“技艺”。你必须学习如何描述艺术风格，了解哪些艺术家的名字更有效，还要掌握各种参数的用法。

以本案中的提示词为例，“Art Nouveau style”、“by Alphonse Maria Mucha”、“Mirror symmetry”等词汇都有其独特的讲究。因此，在当时，AI绘画圈子流行着分享“咒语”，人们在社群中交流哪些提示词更为有效，就像厨师之间的菜谱讨论。我也在这个版本首次使用了Midjourney，感受到了它的神奇——只需输入一句话，便能生成一幅图像。每次Midjourney更新版本时，我都会用同一句提示词进行效果测试，进行前后对比。

我使用的测试提示词是：“一对年轻的中国情侣，穿着夹克和牛仔裤，坐在屋顶上，背景是20世纪80年代的北京，可以看到对面的建筑”。

你可以对比一下下方的两张图片，一张是2023年3月Midjourney根据这个指令生成的图像，另一张是上个月AI生成的图像。

2023年3月版本

2025年10月版本

说实话，在2023年时，虽然AI生成的情侣形象显得有些“怪异”，但那种一句话即可生成图像的神奇感，依然让我立刻充值付费。然而到了2025年，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，至少用同样的提示词生成的图像已经能够与真实照片相媲美。

更重要的是，若你仔细观察图片，会发现即使我没有特别描述80年代北京的样子，AI也能通过自身的分析与思考，在背景中加入80年代熟悉的电视接收天线等细节。

在短短三年中，AI生图领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这不仅仅是最终作品质量的提升，更重要的是，AI现在已经能够“反推提示词”。

现如今，许多工具和模型只需上传一张图片，便能自动分析出该图的生成提示词。例如，使用豆包就能轻松实现。更令人惊讶的是，Midjourney自身也内置了类似功能，你上传一张图，系统会为你生成四条描述性的提示词，方便你直接使用生成新图。

这意味着什么？意味着提示词不再是秘密。在2022年，创作者们小心翼翼守护的“咒语”，如今通过反推工具便可轻松获取。本案中原告起诉的那六组提示词，现在你随便找个AI模型询问一句便能复制出来，甚至你还可以直接告诉模型：“我想要这种风格，但要更具创意”，AI给出的方案甚至可能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”。

此外，提示词的使用门槛也大幅降低。从Midjourney的V4版本到如今的V7版本，最大的变化就是AI越来越能“听懂人类的语言”。在V4版本时，你需要用“关键词+参数”的格式撰写提示词，像是在编写代码一样讲究格式；而到了V5、V6版本，官方明确建议不再写“4k、8k、逼真”这类冗余描述，直接用自然语言表达你的需求便可；在V7版本，你甚至可以像与朋友聊天一样描述你的需求，AI也能轻松理解。

说实话，这种变化让我想起早年的搜索引擎。最初使用Google时，大家都在研究如何书写搜索关键词，比如布尔运算符、精确匹配，仿佛在学习一门编程语言；但如今，你只需搜索“附近哪家川菜好吃”，搜索引擎便能直接给出答案。AI绘画的提示词也经历了类似的转变，从需要专门学习的“技术”，变成了人人可用的“日常对话”。

不过最近一段时间，我最常使用的AI生图工具是Lovart。这款工具在2025年5月推出，但其最新功能“编辑元素”（Edit Elements）不仅仅是简单生成图像，而是能够直接输出可编辑的分层设计源文件。

这意味着什么？传统的AI绘画工具，比如Midjourney，生成的是完整的图像，类似于一张打印好的照片，你无法修改其中的元素。而Lovart生成的是分层设计文件，文字、背景和装饰元素都有独立的图层，你可以像用Photoshop一样，单独调整每个图层的内容。这就像公司设计师设计了一个海报模板，然后把PSD文件发给你，以后你要用时直接修改文字即可，无需重新设计。

这种变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以往，AI绘画像是给你一个完整的成品蛋糕，虽然好看，但想换个颜色或加个装饰根本无法实现，只能重新制作。而现在，Lovart给你的是蛋糕的“配方+半成品”，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继续加工。对于需要设计的用户而言，这才是真正实用的设计工具。

更关键的是，Lovart在生成这些文件时，会自动调用市面上顶尖的AI模型，包括Nano Banana、Seedream 4、GPT Image等。它会先理解你的需求，然后将任务拆分为主题、风格、素材、排版几个步骤，并为每个步骤调用最适合的模型进行处理。

你只需简单说一句“我要一张科技感的海报”，它便能生成一套完整的、可编辑的设计文件。

从2022年“精心编写提示词”，到2025年“AI帮你生成可编辑源文件”，这之间不过三年的时间。如今，原告所保护的提示词，显然已不再是核心竞争力。

当然，并不是说提示词不重要，而是它的门槛降低了，稀缺性消失了。这个案件拖延了三年，但所谓的“护城河”早已不存在。即使法院当初判定提示词属于作品，在今天这个AI能够反推提示词、生成分层源文件的时代，你也无法保护什么。

提示词依然重要，只是其价值逻辑发生了变化。以前提示词的价值在于“稀缺性”，会写的人少，因此显得珍贵；而现在提示词的价值在于“效率”，谁能更快地运用它，谁就能占得先机。

这一变化背后，隐含着AI时代的一个更深层次的逻辑：护城河正在消失，速度才是最重要的。

需要强调的是，这并不是说保护知识产权不重要，而是在AI领域，技术迭代的速度之快，令人难以置信。快到你尚未建立护城河时，河道早已改道。

如今，许多投资人在看到AI创业者时，都会询问：“你的产品或你个人的护城河是什么？”但我们不妨思考一下，传统意义上的护城河究竟是什么？那就是希望掌握一个别人无法学会的技能，从而长期获益。

这一思路在过去是有效的，但在AI时代可能已不再适用。因为你今天掌握的技能，明天或许就会被AI所替代；你现在觉得困难的事情，几个月后可能变得轻而易举。

那么，什么是快速迭代？就是不断尝试新工具，调整工作方式，学习新的可能性。

例如，作为设计师，与其花时间研究如何撰写完美的提示词，不如多尝试Lovart这种能够生成源文件的工具，看看能否提升交付效率；与其担忧AI会取代你，不如思考如何运用AI让自己的产出翻倍。

因此，我们无需执着于挖掘自身的护城河，反而应如同精锐骑兵，来无影去无踪，快速灵活，随时调整自己的状态和工作方式，才能跟上AI时代的步伐。

因为在AI时代，最大的风险并非是你的秘密被他人知晓，而是当你还在守着秘密时，整个行业的游戏规则已经悄然改变。